今天要大肆工作但很累所以去咖啡廳
沒有選擇去適合工作的文青店
出門到一半直覺要去很台的地方
一進咖啡店
果然
全部都是會傳長輩圖的六十歲西部遊客來吃火鍋
等上菜的時候大家出來旅遊太嗨都站著
不久後老闆來敬高粱要我乾了
一個晚上被倒五杯
再過一段時間老闆娘怕我的光太暗
問要不要把桌子拖到路中間
燈的下方
接著老闆又來上花生說我很辛苦
毫無原因感覺到需要台
就去覓食
信任自己需要什麼養份就餵養自己的信任
讓生活超出已知的我畫出的框
萬事萬物生出莫名的
延伸性的尊貴
我在部落附近的房間地板有流沙
把我往下吸 帶回阿爾勒
耳朵聽到的聲音有兩層
窗外的卡拉ok狗叫蟲鳴
包覆著古羅馬巷道的步伐回音
門外的這一群樹林讓我想起塞尚的家
2019年我定居台東,做自閉症兄弟的作品《Silence Is Speaking》。隔年,2020年初,我又回到台東,和自閉兒協會合作,邀請一整群自閉症夥伴進行了為期半年的共同創作。一週兩次,一次兩小時,分為AB班,A班用語言,B班則使用語言之外的方式交流。每堂課的第一小時,在開始畫畫之前,總會邀大家進行深度呼吸。利用呼吸,進入裡面那個沒有別人的世界後,才開始畫圖。在這裏我們不追求畫得像,活動的目的,是希望這群身心障礙的夥伴,能在繪畫中與生命本有的自由相遇,發現不管自己已經失去了多少,細膩回應世界的能力永遠都留在自己手裡。曾有次三點起床,去太麻里晨間拍照,九點回到台東市自閉兒協會上美術課。原本累到精神渙散,幾乎有點心悸,但跟他們一起做拼貼後,就因為吸收了他們的能量,快樂到要爆炸,問他們有沒有這種感覺,他們也覺得超快樂,但不知道為什麼。美術課其實是神仙解碼時間,他們一個個都是尚未被辨認出的神仙,用獨有且難以輕易被理解的方式,深愛這個世界。